第(2/3)页 樱、乌鸦夜叉等人皆是神色震动。 言灵.王权。 那是远远超出人类理解范畴的恐怖级言灵,在言灵序列表里高达第91位。 一旦释放,能够在领域里施加数十甚至数百倍的重量,承受者自身的血液将会从身体下方突破到皮层流逝,大脑也会严重缺血。 承受者想要避免失血必要要低头叩拜甚至直接跪下来,不过一旦压力继续增强,将会对承受者展开无情的碾压,直到对方一身骨骼血肉完全崩裂,其下场堪比从上百米高空坠落一样惨。 在场蛇岐八家的成员们神色骇然。 感受着这不可思议的伟力,他们顿时觉得自身何其渺小。 他们之所以还能安稳的站在领域里,是因为几乎是神明般的意志对他们授权,让他们不被重力碾压。 就像是伟大的皇面对一众臣子,只需要皇的一道意志,就能够决定这些人的生死。 不过这种言灵释放会对身体会产生巨大负荷,一旦强力释放,甚至会在瞬间抽取释放者的生命力。 其实越是高端的言灵释放,就越会对释放者的身体产生巨大负担,比如释放神话般的言灵莱茵,释放者甚至存活不到一秒钟就会被彻底烧成灰烬。 所以路明非在释放那种黑焰言灵的时候才会让人震怖。 那才是真正的至尊,就算是黑焰言灵也要听命于那个男孩,所以某种程度上来说,就算将路明非说成是龙王也不为过,再伟大的权柄也会被男孩牢牢抓住,而所谓的黑焰,在对方手里更像个听话的孩子。 此刻因为王权的释放,源稚生浑身血液疯狂涌动,一层层紫黑色的毛细血管从男人皮肤表面凸显出来,不过大多数都被他的风衣遮盖。 王权领域内的超重力不断推升。 十倍。 五十倍。 一百二十倍。 …… 重力还在不断推升。 面对即将到来的龙形死侍们的扑杀,这些重压是远远不够的,还要继续叠加,要让重力像一面宏伟的城墙屹立起来,彻底挡住这一波毁灭的狂流。 不过他的身体已然开始受到巨大的负荷,口鼻间溢出鲜血。 “老大!” 樱乌鸦夜叉三人几乎第一时间就要冲过来。 “不要过来!我现在已经到了言灵爆发的关键期,一旦领域紊乱,不仅我会死,你们也会跟着陪葬。” 源稚生神色严厉的沉喝道。 三人齐齐一顿。 他们当然不是贪生怕死,但要是源稚生出了问题,他们纵然是万死也不够谢罪的啊。 “喂喂喂,不要把自己搞得那么惨好吧,话说我小师弟还等着出手呢。” 芬格尔拿着望远镜瞄向天空树观景台上的一幕。 不过这时候的源稚生已经听不到了。 为了确保能够顶住这波死侍狂潮,给在场所有人争取机会,他已经全面开启王权。 可就在他面对自身极限,又要再度新一轮爆发王权的时刻。 轰的一声,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瞬间将他的王权领域淹没了,就像是一个被挤破的泡泡,然后被洪流冲刷。 只有源稚生真切感受到了,他的王权实则是在瞬间被解除,一道更为恐怖的气息笼罩全场,在它降临的时候,所有的东西都要为其让道,包括王权。 因为王权被解除,源稚生忽然觉得自身前所未有的轻松,但紧接着又被这股洪流的意志震骇的无法移动。 准确来说全场所有人都被这股恐怖的气息震慑的呆站在原地。 在他们的精神世界里,这股气息犹如潮水般的黑色意志铺天盖地的盖压而来。 天地间仿佛响起了一幕宏大的战歌,让人下意识想到了在遥远的太古时代,群龙扛着大撵,上面有一张巨大王座,座位上端坐着那位伟岸的至尊。 龙众们为他疯狂,为他发出竭斯底里的敬拜呐喊。 在场混血种们都惊惧不已,那是来自血脉最深处的记忆,他们的先祖或亲眼见证过那伟大的一幕,然后将其深深刻印在脑海,成为内心恐惧的烙印。 一旦再度感应到这股气息,就会想到那曾经被支配的恐惧。 在那记忆中,万龙虔诚而疯狂的跪俯下来,甚至把脑袋磕出血来,它们甚至不是为了那王座上的伟大至尊能够看它们一眼,仅仅只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诚,哪怕至尊自始至终都没有看过它们。 那些狰狞咆哮而来的龙形死侍们,原本嗜血的金色眸子流露出一抹深深的恐惧。 万龙都为之跪拜的伟岸存在,这些龙形死侍仅仅只是龙的畸形产物,根本没有真正龙众的能力。 所以在这股至尊气息席卷而来的一刻,死侍们冲击的阵型在顷刻间变得紊乱起来。 嗜血狰狞的咆哮变成了惊恐的嘶吼,死侍们像是无头苍蝇般疯狂乱撞,甚至开始互相攻击撕咬,更有的直接在空中爆裂开来。 这些死侍已经沦为杀戮的怪物,它们已经完全失去自我,体内流淌的龙血暴躁而疯狂,可尽管如此,只要它们身上依旧还有龙血,就会被这股气息震怖。 所以这些死侍脑海里原本仅有的杀戮指令受到冲击,意志发生剧烈的混乱,于是出现了现在这一幕。 伴随着惊恐的尖叫,一头头死侍在风雨中爆开,无数血肉暴溅开来,充斥着一种奇诡的暴戾之美。 这是绝对的霸权。 在场所有人目光惊悚的看着这一幕。 他们知道,这股伟大的至尊气息之所以没有对他们形成冲击,就像是此前身处王权领域一样,那是伟大的王对他们的许可,而这股意志要更为恐怖。 他们甚至不敢回头去看。 哪怕他们知道至尊威严的气息是从天空树观景台上倾泻下来,哪怕他们知道是那个男孩,但他们依然不敢动。 因为这一刻的男孩不再是那位樱花雨流下的羞涩少年,而是一位恐怖的至尊。 …… 天空树,天望回廊。 路明非凝视着不远处的死侍狂潮,一身风衣被风雨吹的猎猎作响。 他目光冷峻,瞳孔里深沉如岩浆般的金色缓缓消散。 刚刚那黑色至尊的气息赫然是从他身上激发出来,以此打断了龙形死侍们组成的杀戮狂潮。 自从上次绘梨衣因为梆子声在教堂受伤,路明非潜力爆发之下,自身实力再度得以成长,否则此前在刚刚抵达天空树的时候,对暗中两股势力散发的气息冲击也不可能那般收放自如。 当然,这次针对死侍释放的气息无疑更为深沉。 他仿佛进入了一个深邃而浩瀚的领域,那些所谓的龙形死侍也仅仅只是一头头卑贱的东西。 直到眼眸里熔岩般的金光熄灭。 “sakura。” 男孩的风衣被一只白皙小手轻轻拉了一下。 女孩有些怯怯的声音在身边响了起来。 路明非冷峻深沉的目光顿时变得温柔,他看向身边的绘梨衣,抚摸着女孩的红色长发,轻声说:“绘梨衣,你现在好点了么?” 这一刻,男孩又从威严的至尊变成了那个守护女孩的少年骑士。 “唔唔!” 绘梨衣连连点头。 确认了好几遍sakura还是她的sakura,女孩不由得放下心来。 实在是刚刚路明非爆发的至尊气息给予了绘梨衣不小的震动,哪怕这股气息没有刻意针对她。 “绘梨衣没事就好。” 路明非伸手摩挲着女孩的脸。 “唔呀~” 绘梨衣像是被主人爱抚地小奶猫,享受着对方手掌的摩挲,嘻嘻的笑了起来,美眸都眯成了一道浅浅月牙。 在听到梆子声后,虽然她体内的白色怪物被唤醒,导致自身受到暴躁龙血的冲击,但这一切都跟自身意识相连,如果她能够克制体内翻腾的龙血,就能在一定程度上避免暴走。 虽然龙血依然在她体内很活跃,但跟此前相比,已经是压制的很好了。 “绘梨衣,你相信sakura么?” 路明非看向女孩,语气郑重地说。 “唔唔!”女孩颔首,“绘梨衣相信sakura呀。” 虽然不知道男孩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她,但绘梨衣还是下意识的说。 因为sakura在她心里就像是一束光照亮她的全世界,所以她肯定相信对方,无论是什么事情都会相信对方。 “那你愿意动用自身审判的力量去斩杀它们么?” 路明非指向远处那些已经崩溃的死侍群。 “sakura……” 看到那些已经自乱阵脚的死侍,绘梨衣有些怔怔地呢喃。 她体内的白色怪物已经苏醒,只要梆子声不停止,那头白色怪物就始终觊觎着她的灵魂。 所以绘梨衣想要在这个时候动用自身审判的力量,就必须要压制住体内那头白色怪物。 可她目前仅仅只能保持自己不受反噬,却没想过要压制精神世界里的那头白色怪物。 在绘梨衣的观念里,只要你不来吞噬我,大家就相安无事,却从未想过有一天主动压制对方。 那怪物实在太可怕了,可如今sakura却让她动用审判的力量。 现在那头白色怪物已经苏醒,她想要动用审判,就必须要让这头怪物臣服下来。 她真的能做到么? 一时间绘梨衣忍不住内心彷徨起来。 “傻瓜,一味的逃避是没用的,而且那头怪物只是你自身的一部分,你本该将她吞噬来成就自己。” 路明非轻轻拍了拍女孩的脑袋,语气间满是鼓励。 他想要让绘梨衣踏出那一步,只要有了反抗之心,以后就能更从容的去面对,而不是一味的逃避,永远生活在那头白色怪物的恐吓之中。 而且路明非之所以这样做,还有更深层次的含义。 那就是绘梨衣一旦体内龙血暴走,最后都会使用治疗血清,虽然那种东西对暴躁的龙血平复的确有一定功效,但不是绝对的。 就像是一个人生了病,一旦长期服药,自身抵抗力就会越来越差,还会对那种药物产生抗药性,到时候药效也会越来越小,直到最后形成病态般的依赖。 长久以往对身体百害而无一利,所以他打算让绘梨衣尝试自我克服,这是非常重要的一步。 “唔!” 感受到男孩真挚的鼓励,绘梨衣坚定的点了点头。 再度睁开眼的时候,面前已经出现了那头白色怪物。 “sakura说,你只是我的一部分,我该吞噬你的!” 绘梨衣深吸了一口气,然后鼓足勇气对那头张牙舞爪的白色怪物说。 那怪物似乎也没有想到一向软弱的女孩竟然会如此对它说话,它怔了一下,旋即感觉到被羞辱。 这个卑贱的东西,竟然敢对自己这样说话,她怎么敢! 白色怪物发出狰狞的咆哮,环绕在周围如黏液触手般的白色狂潮再度变得汹涌起来,甚至淋漓的整个精神世界到处都是。 看到这一幕,绘梨衣也不禁脸色变了一下。 她还是抵不过那头怪物,内心出现慌乱。 毕竟对方在她的精神世界里已经存在很多年,如今想要一举将其压制下来,重新夺回自己的力量,无疑是个巨大挑战。 她做不到……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