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注视着那朱红色的下摆,心中郁结之气积压之下,矮小男子不知从哪凭空升起一口气,支撑着他视线往上偏移。 就算是死,他也要看清这卑鄙老六的面容再死! “等等,我看不清他的面容?” 他使劲瞪大满是血丝的双眸,瞪得眼睛都好似要凸出来了。 这时,恍若有一道霹雳击中脑海。 不久前县衙内,他狼狈奔逃的他,曾偶然回眸打量过一眼。 就是这种无法看清,熟悉的朦胧感! “偷袭我的这家伙,才是当时的那个天下行走?!” 意识到这一点,他气得牙都要咬碎了。 早知如此,他怎会大摇大摆的暴露在外,欣赏阴山伯和敌人的交锋。 可恨! 这几个天下行走,怎能如此之苟,四打一还要玩战术,玩见不得光的偷袭? 能不能要点脸? 若能重来,再给他一次机会,他绝对改写结局,赢得漂亮! 他不甘心啊,自己再干一票,意志强度就能凭借上面发放的奖励,达到17点,居然阴沟里翻船,倒在几个意志强度区区15点的天下行走手上…… 随着矮小男子生机的消散,阴山城郊,一处隐秘的山洞中,盘坐在大青石上的黑袍人影陡然扬起了脸。 那兜帽下裸露出的半张面庞,恐怕很难有人能将之和脸画上等号。 就像是给活生生扒下了面皮,血丝干涸的面肌依他表情变化,无知觉抽动着。 袖袍中探出枯爪般的五指,食指上古朴的青铜戒指,裂为两段,掉落地面。 “焦作那家伙,死了?” 他眉头微皱。 他和对方,虽说没见过几面,但也算是一起共事的同僚,如今对方身死,难免生出几分唇亡齿寒,兔死狐悲之感。 “上面赐予的这枚戒指,最大价值在于,它能同步记录下佩戴者临死前最深刻的情绪。” 依靠获知同僚死亡前最浓烈的情绪,就能得到第一手的情报。 盯着地面断裂的戒指,没两秒,他脑海中具现化出了一行信息。 【遭天下行走偷袭,阴沟里翻船,我不甘心啊……】 偷袭? 阴沟里翻船? 意思是栽在了实力比他还弱的家伙手上? 真是个笨比! 他,残面,不屑。 嗯,不兔死狐悲了,他不跟智商低的人共情。 “接下来,把焦作死亡的信息上报,由上面来决定后面该如何处理吧。” 他思索着,从黑袍下取出了一只造型可怖的木偶。 …… 阴山伯府。 自矮小男子死后,劲风激荡的中庭,陡然变得安静下来。 激战戛然而止,阴山伯好似宕机了一般,突兀定格在原地。 即使阿大手执杀威棍,接连往他身上呼了两下,打得皮开肉绽,他依旧毫无反应。 “这是什么状况? 莫非是和操纵他的主人有关?” 方清然心中不解归不解,但他迅速给阿大下达了命令。 往死里打! 甭管什么原因,变成装备的灵虚,才是他心目中的好灵虚。 接受命令的阿大把铁木盾反背后背,高高举起杀威棍,双臂肌肉鼓动。 尖锐的呼啸中,长棍直往天灵盖砸去。 十寸,九寸,八寸…… 棍身距离阴山伯的天灵盖愈来愈近,在距离半寸不到的位置,突兀定格。 阿大双臂加力,有心欲要下压,跨越这半寸,却再难寸进分毫。 对于发生在眼前的场景,他的神情没有丝毫变化。 阿大并不知晓这是何原因,也不在意这是为什么,但他心目中,始终只有一个念头,那就是——完成方清然给他的命令。 “喝啊!” 从喉咙中挤出一声爆喝,杀威棍之上隐约流转出几缕玄奥的波动,他丝毫不带犹豫地发动了武器自带特效。 一棍花开! 这一棍下去,绽放的不是鲜花,而是血肉之花! 然而…… 中庭回荡开了一声轻叹。 方清然听得分明,轻叹声,是从实质为一具尸体的阴山伯口中传出来的。 阴山伯灰暗的眼童中,于此刻,仿佛焕发出了一丝光亮。 啪嗒。 第(1/3)页